无论做什么样的领导工作或科学研究工作,既要有专门的学问,又要有广博的知识。
前者应以后者为基础。这个道理十分浅显。
专门的学问虽然不容易掌握,但是只要有相当的条件,在较短时间内,如果努力学
习,深入钻研,就可能有些成就。而广博的知识,包括各种实际经验,则不是短时间所
能得到,必须经过长年累月的努力,不断积累才能打下相当的基础。有了这个基础,要
研究一些专门问题也就比较容易了。马克思在许多专门学问上的伟大成就,正是以他的
广博知识为基础的。这不是非常明显的例证吗?
但是,有的人根本抹杀这两者之间的关系,孤立地片面地强调专门学问的重要性,
而忽视了广博知识的更重要意义。他们根据自己的错误看法,还往往以“广博”为“杂
乱”,不知加以区别。因而,他们见到知识比较广博的人,就鄙视之为“杂家”。
殊不知,真正具有广博知识的“杂家”,却是难能可贵的。如果这就叫做“杂家”,
那末,我们倒应该对这样的“杂家”
表示热烈的欢迎。
古人对于所谓“杂家”的划分本来是不合理的。班固在《汉书》《艺文志》中把春
秋战国的诸子百家,很勉强地分为“九流”,即所谓儒家流、道家流、阴阳家流、法家
流、名家流、墨家流、纵横家流、农家流和杂家流。他所说的杂家是“合儒墨,兼名法”,
如《淮南子》、《吕氏春秋》等等。后人沿用这个名称,而含义却更加复杂。其实,就
以《淮南子》等著作来说,也很难证明它比其他各家的著作有什么特别“杂”的地方。
以儒家正统的孔子和孟子的传世之作为例,其内容难道不也是杂七杂八地包罗万象的吗?
为什么班固不把孔孟之书列入杂家呢?
现在我们对于知识的分类,以及对于各种思想和学术流派的划分,比古人高明得多,
科学化得多了。我们本不应该再沿用班固的分类法;如果要继续用它,就应该赋予它以
新的观念,就应该欢迎具有广博知识的杂家在我们的思想界大放异彩。
旧时代知名的学者,程度不等地都可以说是杂家。他们的文集中什么都有。同样的
一部书,对于研究社会科学的人有用,对于研究自然科学的人也有用。随便举一个例子
吧。清代学者洪亮吉,他的文集和历来其他学者的文集一样,几乎无所不包,其中就包
含有他的人口论著作,比达尔文还早半个世纪。我国古代学者的文集,几乎都可以算是
百科论文集,都是值得珍视的文化遗产。
现在我们如果不承认所谓“杂家”的广博知识对于各种领导工作和科学研究工作的
重要意义,那将是我们的很大损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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